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尘与土 尘与土(第二章)(2/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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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因为他们清楚,自己那离破败的县城就有三十多公里的故乡和这里不同,永远不

    会有这样的光景。

    两人沉默了下来。大巴车转弯减速,驶进了一片大院。车门打开之后,招工

    的年轻人疲惫但笑容满面地招呼道:「各位辛苦了。下车吧。」

    还没有离开车门,尔童就听见绵延不绝的,沉闷的嗡嗡声,仿佛无数昆虫同

    时拍打着金属的翅膀。这声音是从厂区内那栋最大的建筑中发出的,尔童觉得这

    栋六层的车间大楼看起来就像是一节放大了很多倍的绿皮车厢,带着一种目空一

    切的气势俯视着他,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。他们鱼贯离开大巴车,但还是有

    一个声音说道:「这里太偏了。啥都没有。我不做了。」

    尔童看向身后的车厢,一位染着金发,戴着耳环,穿着黑色带骷髅头的紧身

    外套的年轻农民工正满脸不高兴地说道。他看起来比尔童还小,让人怀疑他是否

    满了十八岁。

    年代不同了。尔童想。新一代农民工有很多都是独生子女,生活条件也比几

    十年前好,所以比他们的父辈挑剔得多。面前这位杀马特贵族很显然是必须生活

    在热闹繁华的市区附近的。

    「当然,这是双向选择,不会强求的。」招工的年轻人的平静有些刻意:

    「那麻烦你在这边等等。一会儿我带别人参观完了,这车会送不愿意留下的老乡

    回火车站,再去接下一批人。好了,大家带着随身物品就好,大件行李留在车上

    吧,——丢了我负责。」

    尔童跟在他身后走向车间大楼。进门之后除了像突然揭开盖子一样轰响的声

    音,还有扑面而来的金属和石     了。」

    们做。」

    是这个。」

    没事吧?」

    里等吧。」

    轻快地起舞。

    这让他莫名的激动。

    就是我们工厂的产品。」

    也不会平息,述说着这里的紧张和繁忙。

    他们笑道:「今天又只来了这么点人啊。」

油混合的刺鼻气味。有人马上咳嗽起来,还有两三

    个人停下脚步:「在这里上班?我们不做。这味道受不了。」

    那些颗粒:「这个,是苹果五代的边键。这个是三星的……」

    空间广阔。站在这车间的门口,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颗尘土。

    次被安检器扫描。即使他和素琴没机会坐飞机,至少也能挨个边。

    顺畅了不少。回头看一眼素琴,她扭结的眉毛也终于再次舒展了开来。

    「不用了。」保安突然提高声音:「不要乱碰东西,绝对不许拍照。」

    年轻人苦笑着摇头:「过了元宵节应该好一点。——他们就不用了吧。」

    「在这里上班进出都要过安检。」年轻人带着他们走向保安身后的门,语气

    这么严格的检查当然有他的道理。尔童理解。那种小小的金属颗粒恐怕一把

    年轻人把样品装好,再次走向车间内。第一层的门前站着两名保安,手中拿

    没关系,这些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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